许衡

胡说八道

人间虽好

#陈长生x芙蕖#



第十七章



陈长生清晨醒来,洗漱后来到大殿,轩辕破和落落正吃着早饭,见他过来,忙喊他一起吃。

陈长生拿起筷子正准备吃,忽然感觉少了些什么,“落落……”想开口询问却忘了该问什么,见落落疑惑的看着他,摆了摆手,“没什么,吃吧。”

饭后,他来到藏书阁翻看修炼的功法,却看见放在一边的花名册,翻到写着他们名字的那一页,上面是他亲手写上去的“陈长生”、“白落衡”、“轩辕破”三个名字,可是奇怪,他和落落之间有空一个名字的位置吗?陈长生伸手抚上那空白处,有什么呼之欲出,可去细思时又什么都没有。

陈长生也没了修炼的心思,干脆背上药篓去山上采药,却在山中偶遇一汪池塘,正值盛夏,池中的荷叶连绵,可却没有长出一朵荷花,陈长生暗自称奇,却没有去细究。

采了约莫半个时辰,天色突然变阴,像是要下雨的样子,可他还没采完,落落和轩辕的药可不能停了,连忙加快了手里的速度。

“长生,你又冒雨采药。”一把伞为他挡住了风雨,那把伞的主人在他身边蹲下,陈长生转头,“芙……”定睛一看是徐有容,“小容儿,你怎么会来?”

徐有容给他撑着伞,“我去了国教学院,落落殿下说你去采药了,我看天色像是要下雨,就来寻你了。”

陈长生站起身,徐有容也随他站起身,陈长生想要接过伞,却不小心触到了徐有容的手,“热的?”

徐有容疑惑的看着他,“我是凤凰血脉,自小体温便高于常人,长生你不是知道吗?”

陈长生点点头,“是,我知道。”可他怎么记得那只撑伞的手冰冷,握住的时候一直凉到心底。

“长生,我们回去吧。”

陈长生点点头,与徐有容一同下山,路上又遇到了那片池塘,两人驻足,陈长生看那池塘中央隐约能看见一株荷花的花骨朵,却又看不真切,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看清,却不知怎么的竟掉入水中。

“长生!”只听到徐有容的一声大喊,便什么也听不见了。

奇怪,掉进水里他却感觉不到任何不适,甚至也没有冰冷的感觉,只有一个想法,到池塘中央去。陈长生奋力的游着,终于到了水中央,哪儿确实有一株荷花,小小的花骨朵刚冒出水面,陈长生顺着它的茎蔓往池底看去,那茎蔓竟然从从一个女子身上生长出来的,那身影很是熟悉。

陈长生想靠近些看清楚一些,可无论他怎么努力,都无法靠近半分,他往水上方看去,那花骨朵竟生长的那么快,此时再看已经是半开的样子,那茎蔓隐隐的透着血色。

陈长生心中大惊,莫不是这荷花是在吸食那女子的精气,继而盛开?

他莫名的心焦,奋力的往那女子的方向游着,近一点,再近一点……

等我,我一定会救你,你等我……

那池上的荷花即将全部绽开,而陈长生还是没有游到那女子的身边,他有些绝望的看向那女子,发现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,看着他,“长生……”

一瞬间记忆回归,吃早饭时没有她在身边,花名册上不见了她的名字,雨中为他撑伞时冰凉的手……

那池面上的荷花终于全部绽开,那女子的面容也清晰了起来,她对着他绽开了一个笑脸,比那盛开的荷花还要美,陈长生伸手想要触碰,却在下一刻看见茎蔓从她身上抽离,她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,就那样消失在他面前,可他却不能靠近半分。

“长生……”最后,她又喊了他的名字,可他却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,什么也说不出,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不见,只余那荷花盛开在池面。

“芙蕖!”

陈长生从梦中惊醒,看见在自己的房间,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,坐在床上半响才意识到刚刚是在做梦,穿上外衣就推门而出,来到大殿上,落落和轩辕破正在吃着早饭,见他出来,落落向他招招手,“师父,快来吃早饭了!”

陈长生走了过去,轩辕破将筷子递给他,他拿起筷子,直到现在都和梦里的情景一样,陈长生心中不安,问道,“芙蕖呢?”

落落和轩辕破对视一眼,然后笑着开口,“师父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找芙蕖啊,真是时时刻刻离不开,芙蕖还没起来呢。”

听见她这么说,陈长生稍稍安了心,瞥见门口正走过来的芙蕖,腰间挂着霄河,脸上带着他熟悉的笑意,“长生……”

“嗯?”陈长生看着芙蕖走到他门前,也跟着她笑了。

“你筷子拿反了。”芙蕖无奈的指了指他的手,“一大早傻笑什么呢?”

陈长生一看,果然反了,连忙换了过来,余光瞥见落落和轩辕破两个人憋笑的表情,“想笑就笑吧。”

此话一出,两人果然不再忍耐,“哈哈哈,师父你也真是……”

陈长生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两人,放下了筷子,“我去练功。”起身就走,连芙蕖在身后叫他都没停下,虽然他也觉得他刚刚表现的有些傻,但是,看见芙蕖还在,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。


陈长生从酒馆打包了一些食物就准备去找朱砂,结果路上看见一个小姑娘被人撞到在地上哭,连忙去扶她起来,那小姑娘将她的糖递给他吃,推辞不过,他只好咬了一口,谁知那小姑娘突然变脸,竟是在那糖里下了毒,最近遇到刺杀他的人不少,没想到还是着了道。

芙蕖像往常一样在学院门口等着陈长生回来,可这一等竟然等到了晚上,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?芙蕖想去找找他,落落却拦住了她,“神都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你怎么找,再说了,师父最近一直在小黑龙那里练功,可能是一时练晚了,明天就是青藤宴,他肯定会赶回来的。”

芙蕖听她这么说,觉得也有些道理,长生一修炼就会修炼很久,况且以他的阵法造诣,若是遇袭总是能全身而退的,兴许就像落落说的那样,明天青藤宴他就回来了。

可是第二天直到快到青藤宴开始的时间了,陈长生还是没有出现,落落用留声草给他留了话,他们三人便先去了。

芙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,一路上都紧紧的握着霄河,直到大家都落座,陈留王和莫雨也到场了,眼看着青藤宴就要开始了,可陈长生还是没有出现。

“师父怎么还不来?”落落也很是着急。

“殿下,我记得你生日那天先生不是给了你一个袋子,他若是没来青藤宴让你打开的吗?”轩辕破开口道。

落落一拍脑袋,“对哦,我都忘记了。”连忙打开袋子,拿出打开一看,“婚书?”看见那上面陈长生和徐有容的名字的时候,落落的第一反应就是收起,不能被芙蕖看到,师父也真是的,都不提前跟她说一下。

可惜,芙蕖已经看到了,那日虽然听莫雨说起过婚书,今日却真的看见了,心中却没有像那时一样情绪翻涌,而是从落落手中拿过婚书,盯着那上面“陈长生”三个字,看了又看。

“芙蕖,这儿还有师父留的字条,上面说这是要退给徐家的,你别太在意。”落落将字条放在她面前,心中却很是焦急,师父你到底在哪里啊?怎么还不来?

那边陈留王已经宣布青藤宴正式开始,莫雨坐在他左边,右边坐着的是东御神将府的徐神将,也就是徐有容的父亲,陈留王见时间差不多了,便开口道,“说起来啊,今天还有一桩喜事,离山剑宗是谁来了?”

苟寒食几人立刻起身上前行礼,“晚辈离山剑宗苟寒食,拜见陈留王殿下。”

陈留王一抬手,“免礼。”

苟寒食继续说,“晚辈特代表离山剑宗向东御神将府提亲,离山剑宗秋山君祈请与徐神将之女徐有容缔结姻缘。”

落落闻言看向芙蕖,“芙蕖你看,师父反正要退亲的,这婚书等下我们还给徐神将就好了。”

芙蕖一手抓着婚书,一手紧握着霄河,听着那边陈留王已经再问第二次了,“有没有人反对?”还是没有人作声。

芙蕖开口道,“这不一样。”

落落还没来得及问她什么不一样,就见她已经站起了身,“我反对。”

不一样的,陈长生之前退婚是主动,可要是在这秋山君和徐有容再结婚约之后退婚,那就是被动了,芙蕖自然是不容许这种情况出现。

更何况……更何况陈长生之前屡次犯险与这婚书脱不了干系,那么多危险他都没有妥协,芙蕖握紧了霄河,足以……足以证明他确实心系……徐有容。

那样的话,作为妹妹,自然不能坐视未来的……嫂子,这样被别人抢走。

芙蕖握着霄河一步一步的走到殿前,这是早已做好的决定,或许等他和徐有容的婚约被世人所承认之后,他遇上的危险就能够少一些了吧,那样的话,他的眉头就不会再皱起了吧,那样的话,也是值得的……

芙蕖死死的握着霄河,尽力想去忽略胸口的疼痛,然而她说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,狠狠的插进她的胸口,她说,“徐有容与我兄长陈长生早有婚约,是我未过门的嫂子,岂能另嫁他人?”

那时她才终于明白,她为什么一见到陈长生和徐有容在一起就会控制不了她自己,为什么在想要逃离时,看着床边趴着的陈长生就舍不得离开了,为什么想要时时刻刻呆在他的身边,为什么现在站在这里,为了他去让别人承认他和徐有容的婚约。

因为,她的心在他那里,又怎么能受她自己的控制呢?

所以,当陈留王说要用青藤宴的方式来解决,当对面的七间拔出了剑,芙蕖忽然就释然了,拔出霄河,运起真气,就当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,至于之后他是退婚,还是和徐有容在一起,都与她无关了。

反正,她都看不到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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