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衡

胡说八道

人间虽好

#陈长生x芙蕖#


第十八章


“徐有容与我兄长陈长生早有婚约,是我未过门的嫂子,岂能另嫁他人?”

此话一出,满座震惊,最沉不住气的是七间,立刻就要拔剑,“不许辱我师姐清誉!”却被苟寒食拉住。

落落和轩辕破立刻起身站到芙蕖身边,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

上方的陈留王开口道,“姑娘,话可不能乱说,你可有证据证明陈长生和徐有容已有婚约?”

芙蕖将婚书递上,“有婚书为凭。”

陈留王接过婚书仔细查看,“这婚书严谨仔细,上面徐家印迹清晰,又有徐太宰的亲笔,写明只能由男方毁约,这……”他看向徐神将,“徐神将对此有何看法,毕竟是神将家的家务事。”

徐神将的脸色很是难看,原本以为解决了陈长生,今日这定亲一定会顺利,谁知道还是被搅和了,气的一拍桌子,“这婚约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!”

芙蕖冷笑一声,“古来婚约都是父母之命,徐有容是你女儿,你自然有权左右她的婚约,可订下婚约的可是令尊,难道徐神将您要求自己的女儿听话,自己却对父亲的话不屑一顾?真是让我等见识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这一番话可是将不孝的帽子扣在了徐神将头上,一时他也说不出话来。

陈留王见局势僵持不下,便开口道,“不如这样吧,今日是青藤宴,我们就按青藤宴的规矩来,国教学院与离山剑宗进行比试,若国教学院胜,那陈长生与徐有容的婚约有效,若离山剑宗胜,那这婚约便作废,如何?”

苟寒食点点头,看向芙蕖,芙蕖也点了点头。

陈留王见双方同意,便接着说,“国教学院只有你们三位,就设三局,两胜者为胜,如何?”

双方并无异议,七间上前一步,“离山剑宗七间,挑战国教学院,哪位赐教?”

芙蕖上前一步,“国教学院陈芙蕖。”

落落担忧的看了芙蕖一眼,拉着轩辕破退开,给比试腾出地方,眼睛不时的往门口张望,师父到底来不来?

苟寒食拉住七间,低语几句,便也退开。

七间拔出剑,“请赐教。”一个飞身,长剑一刺,直冲芙蕖面门,芙蕖拔出霄河后退挡住这一剑,用力将剑往上一挑,反手就是一个剑花,七间连忙侧身躲过。

芙蕖上前就是几招三才剑法,与七间的离山剑法相抗衡,两人不分伯仲,芙蕖一个飞刺,七间伏身躲过,还未站稳,芙蕖的下一剑已迎面而来。

“玄宗剑法第三式。”关飞白脱口而出,却被苟寒食瞪了一眼。

七间立刻领会,一个翻身躲过芙蕖的剑,落于芙蕖背后,直刺命门,芙蕖毫不避让,以剑相抗,将七间震的后退几步才站稳。

芙蕖感到体力的流失,后面还有两局,她必须速战速决,将真气凝于剑上,挥舞着霄河,使出晦明剑法,以剑气凝成一个“晦”字,刺向七间,七间避无可避,想要以剑抵挡,却不敌,被打落在地,吐出一口鲜血,看向站着的芙蕖,颇有些愤愤,想要拿起剑再战,却被苟寒食打断,“这局是我们离山剑宗输了。”关飞白立刻去将七间扶起,让她坐下调息,自己则起身,“离山学院关飞白挑战国教学院,哪位赐教?”

芙蕖刚下开口接下,却被落落拦下,“你刚比试完,休息一下,我来,国教学院白落衡应战。”

原本只是想作壁上观的莫雨见她这样说,起身制止,“落落殿下,圣后交代过,您不能参加任何比试,请不要让我们为难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落落皱起了眉头,芙蕖刚比试完,轩辕又有伤在身,她又不能违抗圣后,她该怎么办?

芙蕖拍拍她的手,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
“我来!”唐三十六突然站起了身,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殿中央,“我自请退出天道院,加入国教学院。”

“唐三十六,你不要胡闹!”庄换羽坐不住了,大声喝止他,唐三十六却像没听到一样,对关飞白说,“国教学院唐三十六,请赐教。”

还没等关飞白回答,庄换羽却先出声,“天道院庄换羽,挑战国教学院唐三十六。”并将剑拔出,一副要清理师门的模样。

芙蕖的霄河还收回剑鞘,她将霄河举至胸前,手指在上面轻轻一弹,此前残余的剑气凝聚成数柄小剑,齐齐刺向庄换羽,庄换羽抬剑预挡,那小剑与他的剑相撞,那力道迫的他一直后退,直到苟寒食拉了他一把,他才稳住身形,抬头看向芙蕖,眼里满是愤恨。

芙蕖将霄河收进剑鞘,“现在是我国教学院与离山剑宗的比试,别什么人都跳出来插一脚。”

庄换羽还想再上前去,却被天道院的院长阻止了,虽然不满却也只能坐下。

芙蕖也与落落坐到一旁,台上是关飞白与唐三十六的比试,虽说唐三十六的修为不低,但是对上关飞白还是显得弱了些。

芙蕖端坐着,手中紧紧的握着霄河,身体止不住的轻颤,她刚刚几乎将所有的真气都消耗完了,现在脉络里空空如也,且寒意遍布全身,感觉血液都要冻住了,她只能咬着牙,不能被别人发现。

关飞白与唐三十六一战,结果毫无悬念,现在离山剑宗与国教学院战成平手,下一场就至关重要了。

苟寒食起身,“离山剑宗苟寒食挑战国教学院。”

芙蕖起身准备应战,她虽真气尽失,但普通剑招还是可以使出的,上前几步,“国教学院陈芙蕖应战。”

苟寒食见她面色苍白,毫无血色,走的那几步步履有些不稳,猜到她可能身体有异,“陈姑娘不需要另换一人出战吗?”看向坐着的轩辕破,意思很是明了。

芙蕖摇头,“轩辕身上有伤,还是我来吧。”拔出霄河。

苟寒食看着她拿剑的手,关节因为用力都已经发白了,她是在强撑,那日在街上他们未与天道院产生冲突也算是承了她的情,他本不愿为难于她,刚刚七间与她的比试,他本是让七间点到为止,谁料她剑法高超,苟寒食思索再三,如此对决,就算赢了也不光彩,便开口道,“那我便与陈姑娘文斗吧。”

“文斗?”陈留王开口,“怎么个文斗法?”

“琴棋书画,只要陈姑娘擅长的,在下都可以。”

芙蕖直接将霄河指向苟寒食,“琴棋书画我一样不通,我只擅长之物唯手中这柄剑,要战便战何必多废口舌,莫不是怕了?”

“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,我二师兄那是让着你!”七间刚刚调息完毕,听见芙蕖这么说,气的起身反驳。

芙蕖冷笑,“我需要他来让吗?有我在,谁都不能欺负国教学院!”


“谁欺我国教学院?”此声一出,众人向门口望去,竟是陈长生走了进来,那上方的徐神将更像见了鬼一样,陈长生上前,将芙蕖护在身后,“我来应战。”转头对芙蕖说,“你去休息一下,等结束我们一起回去。”

苟寒食与陈长生二人口谈招式,由关飞白和落落演练对招,其余人都转至楼上进行观战。原本芙蕖应该一起上楼的,可她真的已经撑不住了,她怕再呆在这里会被他们发现异样,便对唐三十六说,“我有些不舒服,先回去。”

“芙蕖你没事吧,要不要我送你?”唐三十六担心的看着她,芙蕖摇摇头,“没事,我自己就行。”

见她态度坚决,唐三十六只好点点头,“那你自己小心些,等长生比完,我们就回去。”

芙蕖慢慢的走出殿门,身后时不时能听见陈长生在指点招式,芙蕖却没有回头,多看一眼的话,说不定已经坚定的心,会动摇的。

还未走出宫门,芙蕖就遇上了匆匆赶来的秋山君,秋山君见她脸色苍白,“芙蕖,可是出了什么事情?”

芙蕖摇头,“没事,徐有容在哪里?”

“你找师妹有事?”

“是,我想去见她。”

芙蕖依着秋山君所言来到了徐有容山中修炼的住处,依旧有结界阻隔,便开口道,“徐姑娘,我是芙蕖,你在吗?”

“请进。”结界应声而开,芙蕖走了进去,徐有容正坐在榻上喝茶,示意她也坐下,并将茶杯推至她面前,“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?”

芙蕖喝了一口茶,有些干涩的嗓子得到了滋润,她开口道,“我记得当初我们初遇之时,我救了你。”

徐有容点点头,示意她继续说。

“现在我想要用这个救命之恩,换你一个承诺。”

徐有容看着她,“你想要我做什么?”

“我想请你帮我保护陈长生。”

徐有容饮下杯中的茶,“我不答应。”

“为何?”

徐有容起身,“你可知几日前,长生曾来见过我?”

芙蕖握紧霄河,“是吗?”

徐有容难得的笑了,“他与你说了一样的话,可他让我保护的是你,你说我堂堂圣女,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沦落为这般境地?我也拒绝了他,你也一样,想要保护谁,便自己去。”

“你是说长生他……”芙蕖听了她这番话有些吃惊,对他的做法有些猜测却不敢确定。

徐有容定定的看着她,“他喜欢的是你,一直都是你。”

“可是你们不是有婚约吗?他不是为了不退婚屡次犯险吗?怎么会……”

徐有容解释道,“那婚约长生来到神都之时便想去退婚了,可不知我父母与他说了什么激怒了他,以他的脾性轻易是不会妥协的。后来我再见他之时,他已与我说明退婚之意,是我没有同意,青藤宴前几日,他带着婚书来找我,是我请求他在青藤宴上退婚,这样我就有借口办完圣后的时候,就回圣女峰了。”

芙蕖听着她说的话,每个字分开来她都听得懂,可组合在一起她却不懂了。

徐有容看着她的样子,叹了口气,“长生他与我说的最多的便是你,他是真的把你放进了心里,可却一直没敢说出口,我相信,你也是。”

芙蕖抬头看她,“你说,长生喜欢我?”

徐有容点点头,“他喜欢你,一直都是你。”

芙蕖起身跑了出去,徐有容站在门口看她,她离去的背影和那日陈长生匆忙离去的背影重叠交错,只希望,他们不要错过彼此才好……

芙蕖一路小跑着来到举行青藤宴的宫殿门口,却被告知已经结束了,芙蕖想立刻跑回国教学院,可她的体力流失的太快了,她已经没有力气了,只能慢慢的走回去,真气用尽之后,她走的每一步,消耗的都是她的生命力,此刻她只求能快一点见到陈长生,她想要见他,想要告诉他……

“这个桂花糕给我来两包。”

是长生的声音,许是老天听见了她的诉求,陈长生竟在她前面的店铺中,买的是她最爱吃的桂花糕,芙蕖想要往前几步,却发现她的脚像是定在了地上一样,无法移动,她低头一看,她的脚正在消失,再等等,不要这么快,她还没来的及告诉长生,“长生!”

陈长生拿起包好的桂花糕,想着芙蕖刚刚看着脸色不好,等下回去先跟她解释一下,那婚书他已经退了,再将这桂花糕给她,应该就不会和他闹别扭了吧。

刚将桂花糕收进黑剑,就听见了芙蕖在喊她,这是来找他了?陈长生笑着转身,却没有看见芙蕖的身影,环顾四周,并没有芙蕖,难道是他听错了?

想必是这次死里逃生,太想见芙蕖了吧,陈长生往前走几步想要回国教学院,却看见了地上的东西,愣住了,那是一把剑,一把他很熟悉的剑,他的小姑娘天天将它挂在腰间,他记得它的名字是“霄河”,陈长生将霄河拾起,拿在手里,忽然就像明白了什么,“芙蕖!”

陈长生紧紧的握着霄河,在街上寻找,不会的,不会的,他的姑娘不会离他而去的,她一定还站在哪里看着他,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,然后笑嘻嘻的走到他面前,嘲笑他的傻。

“芙蕖!”

“芙蕖!”

“芙蕖!”

你在哪里?哪里都没有你!


“长生!”芙蕖突然惊醒,是梦吗?

“芙蕖,你终于醒了。”一袭红衣的女子见她醒来,十分欣喜,连忙扶她坐起,“小丫头,终于舍得醒?”

“红玉姐?”芙蕖看着许久不见的红玉坐在她的床边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“你这一睡可是睡了好久,可把我们急坏了,下次可不能那么冒失了……

红玉说了些什么,芙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,她看着自己的右手,指节分明,掌心偏左的位置那颗痣也还在,她这是……回来了?

“那天要不是陵越冲进去救你,你可就要被火烧到了。芙蕖,你怎么了?”红玉原本在数落她,可见她突然蜷起了身,头埋在膝间,“莫不是我说重了?我也不是在怪你,我只是……”

“疼……”

“你说什么?”

芙蕖手紧紧攥着左边胸口的衣服,那里正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。

疼,长生,我疼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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