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衡

胡说八道

人间虽好

#一个拉郎#
#陈长生x芙蕖#
#本来只想写短篇,却写成长篇系列#
#这个cp大概能叫做浮生#

第一章

天墉城位于昆仑山内,乃天下清气最为合聚之地,每个有幸来过这里的人,无一不赞叹此处钟灵毓秀,心向往之。

可惜啊,在自小生长在这里的芙蕖眼里,此间风景不过是常态,坐在后山的亭子里,百无聊赖的晃着腿,屠苏因着肇临的事情下了山不知所踪,前几日大师兄也下山去寻他了,虽然芙蕖也很想跟着去,但是她爹怎么都不同意,说是会给大师兄添乱。

说来芙蕖虽然对修炼没多大兴趣,却也是掌教之女,功法水平比上不足,比下却有余的,自保足以,但奈何无论什么门派任务,跟她一起去的师兄弟们都十分护着她,根本用不着她出手,每次她都坐在一边看着就好,久而久之,这种门派任务,芙蕖就不去接了,反正她是掌教之女,无所谓什么门派积分,总是少不了她的吃喝的。

以前屠苏在的时候,她还能用师姐的身份威胁他和自己切磋,大概屠苏是这天墉城里唯一一个不会在切磋的时候让着自己的人吧,现下他不在,芙蕖闷的都快要发霉了。至于大师兄下山寻屠苏一事,她倒是不太担心的,屠苏会暗害同门师兄弟,她根本不信,大师兄一定会找到证据为屠苏证明清白的。

“师妹,你在这里啊,让我好找。”身后传来陵端的声音,芙蕖头都没回,“什么事啊?”

陵端笑嘻嘻的走到她面前,“师妹,告诉你一个好消息。”

“有话快说。”按照陵端往常的性子,大概又是找到什么所谓的“好东西”要拿给自己看了,芙蕖根本没什么兴趣。

“师尊答应让你和我一同下山了。”

“哦,”芙蕖乍一听这消息还反应过来,顿了一下才忽觉刚刚陵端说了什么,立刻站了起来,“真的?我爹真的答应了?”

“当然是真的,师尊亲口说的,师妹这下高兴了吧?”陵端见她难得的给了自己一个笑脸,果然他的决定是对的,不过他的目的倒不是带她下山,而是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如何拆穿那百里屠苏的真面目,好让她知道,谁才是真正可以信任之人。

“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?”芙蕖恨不得立刻就去。

“我们下午出发,师妹去收拾一下包袱吧。”

芙蕖点点头,就往弟子寝的方向走去,走了几步回头看陵端站在原地看着她,对他笑笑,“谢谢你,陵端师兄。”回过头便小跑着出了后山。

立在原地的陵端因为那一笑失了魂,师妹,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。


这里是哪里啊,芙蕖已经在林中转悠了大半个时辰了,每每觉得快要找到出路的时候又回到了原地,明白这里大概是被人布下了阵法,在天墉城的时候,她的阵法课就是倒数,唉,这个时候就万分后悔没多学一点了。

芙蕖自暴自弃的在一棵榕树下坐下,本来以为甩掉了陵端她就能自己先一步去找大师兄,这几日和陵端他们同行,隐隐感觉到他们这次下山目的不单纯,特别是陵端感觉整个人有一股阴沉之气,担心他们会对大师兄和屠苏不利,便想着提前找到大师兄让他有个准备。

没想到好不容易成功甩掉了陵端,却又被困在这么个地方,芙蕖越想越气,提起剑就对着周围一顿乱砍,既然是结界,那砍碎它就好了吧。

本来是一时生气的念头,谁知道还真给她砍出一个裂缝处出来,芙蕖对着那突然出现的缝口愣住了,原来还真能这样,要是被阵法长老知道了,估计会气的跳脚吧。

不过这样她应该就能出去了,芙蕖提起剑就要对着那个缝口刺过去,却被突然打过来的一片叶子将剑弹开了,芙蕖警惕的看着四周,能单单用一片叶子就将她的剑打掉的人,怕不是个简单的人物。

“你这小姑娘,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暴力呢?”一位花白了头发的老者突然出现在她眼前,手里还拿着她刚刚掉落的佩剑“宵河”,“这剑里淬了阵法,难怪能砍破我的结界。”随后将剑又递给芙蕖。

芙蕖接过剑,收入剑鞘,“您是这布阵之人?”

“正是。”老者身后还背着一个筐篓,像是放了几株药草。

芙蕖对着老者作揖,“芙蕖无意打破您的结界,实在是有很要紧的事情赶着去做,却无奈被这结界困住了,这才……”

老者摆手让她不必说了,“罢了,我这结界本就是保护这一方土地所设,你既是无心之举,便无碍,只是我这里有好些年没人来了,你来这里是做什么?”

“我也是无意闯入这里的,对了,您知道琴川在什么方向吗?我要去那里。”芙蕖是一日偷听到陵端说话,才知道大师兄和屠苏可能在琴川的,只是她不常下山并不知道如何去琴川。

“琴川?”老者思索了一下,“我在山中久居,倒是不识得这个地方,不过大抵是在神都的某处吧,今日天色已晚,我观你一个小姑娘连夜赶路也是不太安全,你不如在寒舍歇息一夜,明日再启程如何?”

芙蕖思量了一下,眼前的老者修为定在她之上,若是想要害她也不必找什么借口,便点了点头,“麻烦老先生了。”

“谈不上什么麻烦,你在这里等我一下。”老者上前几步,念了几声口诀,前面的结界便显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来,老者示意芙蕖跟上,芙蕖拿起刚刚放在一边的包袱紧跟老者穿过结界,老者再一摆手,洞口消失不见,甚至连刚刚被她砍出的裂缝也消失不见了,芙蕖暗自咋舌,不知道这老者和阵法长老比起来,哪个更厉害些呢?

芙蕖跟着老者一路往前走,走了四五里的距离,看见前面出现了一个宅院,相比就是老者的住所了,走到宅院门前,看见门内一个少年正在收拾药草,可能是听见了响动,他转过身来,垂下的一只袖管空空荡荡,原来他只有一只手,难怪刚刚见着他的动作如此的不协调。

“师父,您回来了。”少年见老者入门,往前迎了几步,又看见跟着老者入内的芙蕖,“这位是客人吗?”

老者点点头,“这小姑娘要去神都,却迷路了,我在林子里面遇见了她,就把她带回来了,正好明天若是长生闯过了我这关,让他给小姑娘带个路去神都。”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把背后的筐篓放下,“那间客房许久没有住人了,你等会儿收拾一下,让小姑娘住一晚。”

“好。”少年点点头,随后又对芙蕖友好的笑笑,“长生药浴的时间也到了,我去叫他,姑娘你与师傅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。”

“请便。”芙蕖放下包袱,学着老者的模样坐在门前的木板上,这里的气息虽比不上昆仑山的灵气,但很让人安心。

“小姑娘,我观你周身清气萦绕,修为似是不低,却又看不出你到哪个境界了,怕是身上带着什么遮掩境界的法器了吧?”言下之意便是问芙蕖到哪个境界了。

芙蕖此次下山,她爹确实给了她不少宝物,但都在百宝囊中收着并没有拿出来使用,至于境界为何看不出,她也不太清楚,只是也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事情,“已至筑基后期了。”

“筑基?也是修炼境界的说法吗?三千道藏中没有提过啊,难道真是我许久没有入世了,现在都已经改了说法了?”老者感到有些疑惑,却没再追问。

倒是芙蕖有些疑惑,难道是现下人世间有有了别的修仙法门?自她出生起,修仙的境界一直都是这样的,为何老者却说没有听过?

“师父,听说你带了个姑娘回来?”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,这声音可以称的上是温润二字,芙蕖抬头看见刚刚见过的少年身后站着另一个少年,好像是叫作“长生”,这话便是他所说的,其人倒是与声音相配,天墉城中只有芙蕖一个女弟子,男弟子却有几千人,模样生的好大有人在,但这少年的样貌实在出挑,芙蕖乍一看到,也微愣了一下,随后才转过眼去。

“长生啊,你明天要是通过了我的考验,就给这小姑娘带个路,她也要去神都,不过要是通不过,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。”

“师父,你放心,我一定会通过的。”被唤作长生的少年像是很有信心,对芙蕖笑着说,“在下陈长生,这是我师兄余人,不知姑娘如何称呼?”

“我叫芙蕖,今日叨扰了。”

“无妨,我与师父,师兄三人常年住在此处,见不到几次外人,芙蕖姑娘能来做客,我们也是很开心的。”陈长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带着笑意,很清澈的眼神,芙蕖虽在天墉城的时候被保护的很好,但自小对于善意恶意的感知十分敏感,这师徒三人确实都是良善之人。

芙蕖与他们一同吃过晚膳之后,便回了客房,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,心里想着千万不要让陵端在她之前找到大师兄了,大师兄和屠苏,一个都不能有事。

在床上辗转半响之后,芙蕖干脆起身,推开房门走了出,这宅院外面有一湾池塘,芙蕖想去那里吹吹风,却不想有人在她之前到了。

是陈长生,他听见响动转过身来,见是她,笑着说,“芙蕖姑娘也来赏月吗?”

芙蕖抬头,今日的月亮确实格外明亮,“直接唤我芙蕖就好。”

陈长生点点头,“那芙蕖便也随师父、师兄叫我一声,长生吧。”

“长生。”

芙蕖立在陈长生身侧,两人一同看着天上那一轮皎白的月亮,谁也没有再说话。

在芙蕖准备回房的时候,陈长生突然出声了,“芙蕖,外面的天地如何?也是这般色彩吗?”

芙蕖看着他在月光下显得苍白的脸色,不知该如何作答,转头看向池塘里的那一轮明月,“应该是吧,我也自幼生在山中,这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。”

“原来芙蕖和我一样啊,”陈长生轻笑,“那我明日可一定要通过师父的考验,好领着你一起去看看这外面的天地。”

“老先生不同意你离开吗?”芙蕖很是疑惑,那老者看着也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,怎么会把徒弟拘在身边呢?

陈长生摇摇头,“师父只是担心我能力不够,随便闯了出去,到最后落了个身死他乡的下场罢了。”

“那倒是,我爹也不同意我下山,这次还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呢。”

“你父亲一定很疼爱你。”

芙蕖点点头,“他虽然严厉了一些,但自小没有亏待过我什么。”陈长生看着她,眼里好像有一些羡慕的神色,芙蕖继续说道,“你师父也对你很好啊,还有你师兄。”

“是啊,”陈长生感叹一声,“如果不是逼不得已,我也不想离开他们,此次出行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。”

“逼不得已?”

“没什么,”陈长生摇头不答,“师父说你有一个非去不可的地方,是哪里?”

“琴川,那里有我的亲人。”

“琴川?”陈长生默念这个地名,“三千道藏中并没有这个地名的记载啊。”看着芙蕖有些疑惑的脸,他继续说道,“也许是这里的藏书太久没有更新了,改了地名也未必可知,等到了神都,那里有最新最全的典籍,一定能找到你想去的那个地方的。”

芙蕖点点头,心中却有些不安,她真的能顺利找到大师兄和屠苏吗?

两人在池边又呆了一会儿,便各自回房了,等到第二日她醒来,院子里只有余人和老者,陈长生却不见了踪影,余人告诉她,陈长生去闯关了。芙蕖看他坐立不安的神情,便猜到陈长生的闯关并不顺利,可惜她也帮不到他什么,只能在这里等着,但她的心里是相信他一定能顺利过关的,很奇怪,虽然刚认识不满一日,陈长生却让她有一种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感觉,大概是他这个人很让人安心吧。

果不其然,到了傍晚时分,陈长生回来了,虽然衣着有些狼狈,但他脸上的笑容表露出他成功了,见到芙蕖,他有些歉意的说,“芙蕖,我耽搁了一些时间,今日启程怕是不行了,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吧。”

芙蕖不在意的摇摇头,“没关系的,没有你领路我可能在路上耽误的时间不只这么半天呢,长生你还是先回去梳洗一下吧,我刚刚好看看见一条青虫爬到你衣服里去了。”

“什么?”陈长生听了她说的话大惊失色,连忙往房间走,身后的芙蕖忍不住笑出声来,这样失态的陈长生她还是第一次见,根本没有什么青虫,不过是编的瞎话罢了。

次日凌晨,陈长生和师父、师兄道过别之后,便和芙蕖一道离开了这个他住了近二十年的地方,开启了他和她的旅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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